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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展时间:2013年7月7日——7月8日
拍卖时间:2013年7月9日(周二)九点半开槌(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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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聪旅法笔记
原创: 方世聪  势象艺术  2018-11-26
 
原文链接:https://mp.weixin.qq.com/s/-KWS36pMoy_5aQfOEolXKQ
 
方世聪在上­­­海愚园路寓所
 
旅法前的艺术探索
 
我出生于解放前上海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6岁丧父。母亲守寡56年,坚持培养我和哥哥学习建筑和艺术。那个年代,为了维持生计,家中可变现的东西基本都卖了,唯独留下了父亲的法文书和半寸本词典。记得最后卖掉的物品是母亲的一个带有三面折叠镜子的梳妆台,抽斗中放着她心爱的旗袍、丝巾和我的速写本。被搬走前,我用心地画下了它,并写上“为了忘却的纪念”, 因为那时我正读到纪念烈士柔石的文章。那一刻,我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为母亲争气,为父亲争光。
 
我在当时的卢湾区法租界的慕尔堂上了小学,中学进了大同中学,遇到了杭州艺专毕业的张文祺老师。他英气敬业,组织了美工组,我们课后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校内进行正规的素描、速写和色彩训练。张老师有时也带我们到工厂画速写。上世纪60年代初,中央美院、浙江美院、上海美专联合招生,在张老师的悉心指导下,我被三所院校都录取了,但他建议我选择上海美专,一是认为今后可分配在上海工作,二是这将便于我照顾年迈孤独的母亲。
 
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是上海文化局专门为沪培养艺术人才的实验基地,老师都是上海乃至全国最好的艺术家。四个系的56个学生毕业后也将全部被分配在上海工作。当时西画专业老师有吴大羽、周碧初、俞云阶、张隆基、颜文樑与蔡上国等,油画系主任是广西美协主席涂克。而国画老师的师资队伍则更为壮大,包括了江寒汀、唐云、程十发、白蕉、郑慕康、应野平、俞子才、乔木等在内的多位画家。为了全面提高艺术修养,油画系的学生第一年也被要求学习中国画和书法。
 
我于1960年入学,1965 年本科五年毕业。那时正遇上“文革”开始,我被分配至上海美术设计公司的油画肖像组。1968 年,湖南省美协组织了全国的名画家前往长沙创作革命题材历史画。1969 年初,我完成了巨幅油画《在毛主席纪念马克思诞生104周年大会上的讲话》,这幅作品被陈列于长沙一师礼堂;另一幅作品《八七会议》被陈列于洛川革命历史纪念馆;油画《陈毅决战上海》于我出国前被上海革命烈士陵园收藏。
上左图:连环画《张思德》封面 水粉 1980
 
上中图:连环画《白求恩》封面 水粉 1980
 
上右图:电影《芙蓉镇》海报 水粉
 
下图:《沿着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乘胜前进》 水粉
 
 “文革”期间,我一边工作,一边进行业余创作,不断坚持追求艺术和自身的进步。我和画友秦大虎合作了彩色连环画《张思德》《白求恩》,以及宣传画《全世界无产阶级者联合起来》。之后,独立完成了宣传画《邱少云》、双全开水粉画《沿着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乘胜前进》,以及后来的电影海报《芙蓉镇》, 这些作品都在上海美术馆中被展出。记得当时的上海美协副主席沈柔坚和书记吕蒙移步到《沿着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乘胜前进》这幅特大宣传画前,停留了片刻说:“上海是有人才的”。这话被学生听到,传到我耳中后着实令我兴奋了好一阵。
方世聪在浙江缙江为书法家画像
 
1975年,我被调到上海戏剧学院美术系任绘画老师。在上海戏剧学院美术系油画专业教学的十年中,为了教给工农兵学员应有的技艺和思想,我参阅了大量的国外的美学教育理论,并结合自己的创作经验编写了《艺术与修养》《审美与创造》《色彩心理》《绘画色彩问题》等文章,前两篇被刊登于上海美协内部刊物《上海美术通讯》上,后两篇则用于教学大纲。十年的大学艺术教育实践,让我阅读了不少国外文献和艺术佳作,拓宽了视野。和年轻学生在一起也触发了我逆向思维,激励了自己的创造精神。我意识到艺术教学不但是付出,同时也是汲取和吐纳,研究习性与个性、自我与驱动、精神与现象、西洋与东方、传承与发展、理性与直觉、暂时与永恒。
方世聪 《家乡变了样》
 
布面油画
 
从美专毕业到1985年,这20年间我在艺术的道路上奔跑、寻觅,以先辈和人文艺术家为榜样,深入生活,探索人性,创作了一系列以劳动者为主体的人物画及主题创作,作品多次被刊登于书报和杂志上。油画《东方少女》参加在纽约举办的“中国现代画展”时更是收获了特别奖。其他一些作品,如《老师》《金发夹》《春的歌手》《红瑶老人》《1983年的我》及主题创作《家乡变了样》《鲁迅病中斗争》《母亲》《解放上海,决战前夕》都分别参加了上海和北京的各类美术交流展。
方世聪以金山农民阮四娣为模特进行油画创作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时期,生活也相当简单。创作艺术似乎只为表达和展现自己的才华,久而久之,为今后的赴法绘画生涯打下了采集、写生和表现物象的基础,养成了独立观察与思考的习惯,同时储备和积聚了艺术再创造的力量。
 
邂逅
 
1986年末,我的法国之行起因源于同《费加罗报》女记者伊莎贝拉的邂逅。1985年,她访华来沪,我是最后一个受访的艺术家,在回答了一系列问题后,她认为我是她这次行程中遇见的最诚挚的艺术家,并毅然决定帮助我到法国去考察。她向我索要了一本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印制的小画册。此时的我既不懂法语,也不会英语,“文革”十多年,大学的外语几乎全都忘记,然而此刻命运之神却在向我招手。我父亲原是一名法语口译,如今我也追随他的足迹开始学习法语。
 方世聪 《春的歌手》
 
布面油画
 
1982年
 
在伊莎贝拉的协助下,巴黎国立高等装饰美术学院向我发出了客座教授的邀请函。去法国必须具备两份文件:经济担保与住房担保。当我知道西方人是不太愿意向政府公开自己收入和房屋时,伊莎贝拉却已经把这两份担保书寄到了我位于上海愚园路的寓所。一到巴黎后,我就用这两份担保书办了居留,并随即把24000法郎支票还给伊莎贝拉(当时外国人在法国的最低生活费以每月2000法郎计,一年正好24000法郎)。此时,伊莎贝拉笑着拿起支票,边撕边说: “看,它已经完成使命,我们不需要它啦!” 说完顺手扔到垃圾箱里。我心想,这姑娘好大气!说实在,她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法国知识女性,我便说: “伊莎贝拉,你的形象和行为都表明,你是个典型的法国人。” 她笑答: “可能是吧!不少人这样说过。”
 
在巴黎租房是最头痛的一件事,房间小,租金高,每月2000法郎只能住在10平方米左右的贫民区。幸运的是,伊莎贝拉帮我联系到两间套房,每月才800法郎。那是政府提供给国外艺术家的居处,每人限住一年。 好心的老板让(Jean) 破例给我住了一年半,还加送午餐。要知道午餐对法国人来说可是十分重要的:头道沙拉,二道羊排、三文鱼或红烧牛肉,三道甜点,四道咖啡。我与他们一同进餐,吃不完的食物放在冰箱里,还可晚上独享。
方世聪《怀孕的女人最美丽》
 
布面油画
 
100×81cm  1999年
 
次年春天来临,老板告诉我这两个月的房租免了。我一直为此纳闷,半年后终于在伊莎贝拉婚礼上得知真相,原来是她暗中已帮我支付了。这之前她带了未婚夫来画廊看我的个展,并买下油画《柯桥情》。这男子看上去样貌普通,但伊莎贝拉一直夸他为人厚道。因为她实在太忙,除了写经济导报之外,还要担任工会主席一职,领导工人同老板争权益。同时她又考上法国工商管理学院,毕业后到布列塔尼省做经济督察。但她又是一个十分重视家庭的女性,所以才选择这样的丈夫,婚后生活幸福美满,他们经常在家里举办派对,我也参加了几回。两年中诞生了两个孩子雅妮和格拉莱都极为可爱,亦成了我的小模特。来参加派对的美国朋友也做了模特,油画《怀孕的女人最美丽》就是那时创作的。
 
为了回报伊莎贝拉多年来的帮助,我想为她画一幅肖像,她欣然接受。画完后,她决定把这幅画挂在父母的别墅里,因为她作为独生女,在婚礼这事上没听取父母建议去教堂举行婚礼,而是坚持了自己的主张,把仪式放在了市府大厅。伊莎贝拉作为法国新一代知识分子,始终在民间为工人及左派奔走,其中也包括我这个来自中国的画家。
方世聪 《雅妮想回家》
 
色粉
 
求索
 
我是在1986年圣诞节前夕到达巴黎的,学生严培明到戴高乐机场迎接。他陪我去办理了居留,又约巴黎国立高等装饰美术学院的都里埃先生和我见面。都里埃知道我不会法语,但仍温和地说: “您是一位出色的画家,讲法语不重要,您可以在我们各工作室里任意作画,学生们能看到您画就行,绘画本身是一种语言。” 这番话让我感受到了法国人对艺术的尊重和对画家的宽容。直到此时才知晓其实他之前跟伊莎贝拉并不相识,他们的认识只是通过我的那本小画册。从此我也知道“推荐”有多么重要,法国的人际关系是建立在信任和魅力的基础上。
 
据说巴黎国立高等装饰美术学院里有许多著名的艺术家当教授,毕业生就业率也比美院高,因此名气也较大。我刚来巴黎,一头雾水,唯一目的是研究考察汲取他们的长处。头一个月我几乎逛遍了所有的课堂和画室,教授们不常来,即使来了也不动手,只与学生交流沟通。有时教授也来看我作画,还叫别的学生一齐过来看。虽然我画形比他们准,但他们的形式感更强,完全超出我的想象,原来人体还可以这样画!这正是他们的长处。他们平时看来很放松,但想象力却极为丰富,尤其善于组织画面,不拘泥于细节,每人都有自己的画风和表现方法。
方世聪 《琳达》
 
布面油画
 
100×81cm  1999年
 
出国之前,我还不知道后现代主义已在欧洲兴起,上世纪80年代“观念”之风又从美国吹到了巴黎。巴黎美术学院在上世纪90年代初也废除了写生,已不再画模特。装置、观念艺术从各处奔来,同时影响到中国,产生了一批观念艺术家: 陈箴做装置、严培明搞新绘画、王度创作观念雕塑......
 
生活关与语言关
 
我来法国的目的是寻找自己的艺术之路。但首先必须得过生活关与语言关。生活关很快就过了,我基本都能适应,包括法国最臭的奶酪,吃着吃着感觉身体也好了,生菜更是不用说。但语言关我却花了十年时间,我外语天资差,听觉特别迟钝。但为了沟通,非学不可。由于我白天作画,没时间与人交流,所以晚上大量读法语,周末就找机会与法国人对话。
方世聪 《阿尔卑斯瑞雪》
 
布面油画
 
65×79cm  2016年
 
这期间去得最多的是罗素太太的家。那是一位慈祥的法国老教师,天主教徒,满头银发,几乎每天有外国青年到她寓所学法文。罗素太太口齿十分清晰,她用优美的法语跟大家讲解。通过一段时间紧张地操练,我初步学会了简单的对话和语法。但真正能交流艺术和融入生活,还是到了巴黎南部艺术家群体“CAES" 中。
 
在巴黎“交汇”(comfiurence)处我住了一年半时间,学法语、考察、画画,同时赚取生活费。此时遇到了一位法国医生亚纳,他母亲酷爱艺术,主动邀我住在她位于十六区顶层的房子,条件是三个月换一幅小油画,六个月换一幅中油画,我欣然同意,因为这样我便有更多时间学法语。十六区是贵族区,外出交通便捷,我几乎每周都去博物馆和美术馆,每隔一段时间便邀几个画家去观看一些国际性的主题展或大师回顾展。
 
艺术洗礼
 
在法国观看过的诸多展览中,印象最深的是“梵高作品回顾展”。巴黎奥赛美术馆是由旧火车站改建成的后现代艺术博物馆。记得那正是早春三月,寒气未消,夜幕降临时天上下着蒙蒙细雨,我和上百个外国游客怀着朝拜般的虔诚心理排着长队。队伍长约五六十米,万籁俱寂,缓缓前行,1小时后终得以步入画展大厅。馆内灯火通明,鸦雀无声,所有观众都在屏息凝视这位荷兰艺术家的旷世杰作。这个展览是我到法国后所受到的第一次真正的艺术洗礼,心灵的震撼使我终生难忘,梵高确实不同与以往任何一个画家,他是亲吻着太阳,匍匐在大地上,用自己的生命在画画,他只画“永恒的东西”。
方世聪《织云海》
 
布面油画
 
73×92cm  2016年
 
我在十六区住了两年,这段时间大致做了三件事: 一、参观了巴黎几乎所有重要的画廊和人文景观;二、利用旧作办了几次个展,售出部分作品,解决一些基本生活费用;三、创作了一批以“宇宙人生”为主题的作品,开始了我在巴黎探求的新路。
 
1991年秋天,这些实验性的新作经由法国收藏家介绍,在外交部贝纳诺斯画廊展出。一些法国观众观后在留言簿上留言:“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画,这是完全来自东方的神韵,希望能继续画下去,不要改变 ”;还有大学生写道:“我从这些画中看到了三个层次:第一层是生命、自然和大气,第二层是宇宙空间与变化,第三层是画家的灵魂”。最令我高兴的是各个阶层的人都喜欢这些新作,包括画廊经理、医生、教师和心理学家等,他们的评论带给我莫大的鼓舞,毕竟这是我在法国迈出的第一步。
 
并行线
 
在法国的十七年里,我的艺术以两条并行线进行。一条是写实的人物,我自幼爱画人,十七年来我在法国画了上千幅油画、素描人物形象,这也是“宇宙人生”的基点。两难的是当我个人画展中陈列着人物作品时,意见簿里写的是:“方,你绝不要改变你的画题,棒极了! ” 这条线在十七年的艺术探求中渐渐变弱,原因是“宇宙人生”这个系列,经过我在法国的探索,已由浅入深,成为我第二条线。它仿佛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带着东方的基因开始成长,并逐渐替代了人物画。我十分喜爱这个主题,它既充满诗意又广阔无垠,完全可任凭艺术家的心灵自由飞翔。
方世聪《和平世界》
 
布面油画
 
130×195cm  1992年
 
访问艺术工作室
 
巴黎的十七年是孤独、奋进、艰辛、激荡的十七年,当时我的一切活动都围绕着艺术。初到巴黎,我在红十字会的无边界协会语言学校学法语。一位同班华侨女画家组织了“校镜社画展”,在巴黎十三区隆重开幕。参展画家有八名,我的一幅作品被卖掉,是宣纸上画的湘西风景,用色浓重而强烈,风格粗犷。这些技法包括工具材料都是我从油画人物转到“宇宙人生”系列的实验方法,如今已被人接受,让我勇气和信心倍增。但我也知道这条路是漫长的,需要加倍的努力,因为我年龄不小了。
 
后来,她又带我们去一个知名画家的工作室参观,这是到巴黎后的第一次访问。我们三人随她到凯旋门西边的地铁,转了几个弯才来到画室。里面空间极大,好像地下全被掏空了。他的作品基本上都四五米见方,构图十分简单,类似阿拉伯文字,稍作变形,多用红、黄、蓝三色,极具视觉冲击力。原来这位画家是个阿拉伯人,他十分友好地招待我们喝茶。
方世聪《须弥山之舞》
 
布面油画
 
150×150cm  1991年
 
第二次访问是前往广州美院毕业的陈建中位于蒙马特高地的画室。他从香港来到巴黎已十年有余,基本功扎实,画工精细,题材大都是丛林及庭院。由于画风宁静,色彩亮丽,视觉上给人耳目一新的愉悦感,听说在华人圈子里卖得很好。
 
之后,又拜访的两位画家是法兰西院士赵无极与朱德群,他们都是上海戏剧学院闵希文教授介绍的。在当时的法国艺术圈他们已具有知名度。我和赵无极又曾有过两三次接触。一次在他工作室,我带了我的小画册和“宇宙人生”作品照片给他看,希望他指点一下。他看了后认真说:“人物肖像画得很生动,法国人已画不出了。但“宇宙人生”比人物画更好,应该再继续下去。” 我请他多提提意见,他顿了一下微笑着说:“画面尽可能再简单一些、单纯一些,这样会更好。”后来,朱德群在他画室中接待我时,也是有类似的点评,并提醒我画画时要忘掉一切……
方世聪《行者归来》
 
综合材料
 
100×130cm  2010年
 
第五个拜访的是巴黎七大的熊秉明教授,他与吴冠中特别好,他俩曾有一段巴黎告别之夜刻骨铭心的长谈。熊教授在一个夏天的早晨和太太陆丙安来到我在“CAES”的画室,看了许多作品,与我交谈良久,并请我在中国饭店用餐。他对我的人物画先肯定,并指出要有更多想象空间,要寻找自己的艺术语言。对“宇宙人生”系列则是十分赞赏,认为其中有中国元素,不可随意放弃,更应该认真地研究和发展它,鼓励我新的思想产生来之不易,要珍惜,要多读书,绘画全凭内心的冲动和艺术的修养。遗憾的是仅隔一年之后,熊教授在家中因脑溢血突发而辞世西驾,这使我十分痛惜。先生为人师表,句句箴言出自肺腑,我将永远铭记在心。
 
 
 
情感色彩
 
我从上海美专毕业后较注意造型结构,工作中也很注意用色彩来塑造形体和烘托主题。旅法后看到那么多大师的色彩作品,便注意色彩的语言、情感与个性,而现在我更多的是注重内心的感受和心境,色彩随心所欲,而非随类赋彩。
 
色彩更多是包含感情的,由情感而发,由心灵产生,感受的东西最丰富,里面有感性部分,也有理性的经验成分,往往因人而异,丰富多彩,富有生命力。
方世聪《桑的小别墅》
 
布面油画
 
70×80.5cm  2014年
 
情感比认知早,直觉包括着情感和认知,直觉可以通过艺术实践提高,创作中艺术家主要是依靠直觉来发现色彩,表达自己情感和思辨的。我常用儿童无意识的方式感受颜色,但在潜意识中又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去规避画面中不协调的色彩。
 
一般来说,情感强烈的人往往对色彩敏感,会呈现一种开放状态,易激动、不安定、浪漫自由;逻辑性强的人偏向对形起反应,显示某些理知的性格,自控能力强,具有学者式严谨的、理性的伦理表现力。
 
如果说法国浪漫主义代表德拉克洛瓦的《希阿岛的屠杀》是人类第一次运用强烈的互补色对形体宣战的话,那么马蒂斯的《舞蹈》就是运用红绿对比对传统形式进一步的“屠杀”;而百年后美国新写实主义画家怀斯的《情人》等作品则是对色彩的淡化和对形体的赞美,对气氛的渲染和对平民生活的怀旧。
 
方世聪《次里卓玛》
 
布面油画
 
89×74cm  2005年
 
颜色不是通过眼睛去看,而是去感觉、体味和辨别……色彩的好与不好要比较,如邻近的色彩乃至大的关系色。颜色没有不好的,只有不好的关系色。这色放在这里不好,放在那里却好了,因为两者形成了一种相互既对比又协调的互补色关系。

 
 
节选自《方世聪——旅法绘画笔记》
 
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 2018年7月
 
编辑:张雨婷
 
方世聪简介
 
方世聪,1941年出生于上海。1965年毕业于国立上海美专油画系,1975年任上海戏剧学院美术系油画教研室主任。擅长人物及肖像,敏于捕捉不同人物的情感与特征,讴歌人生,揭示人性。作品色彩丰富,充满激情。1987年旅居海外,艺术探索渐渐转向东方诗韵及人性的《宇宙人生》系列,在欧美等国举办了三十多次画展,在法国被誉为继赵无极、朱德群先生之后的中生代杰出画家。
 
1965年 毕业于上海美专油画系(本科五年)
 
           上海美术设计公司领袖肖像画室
 
1975年 上海戏剧学院美术系油画教研室主任、教授
 
1981年 上海教育局美术教育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美协会员
 
1982年 《东方少女》获美国纽约“中国现代画展”特别奖
 
1985年 举办上海美术馆首届海平线画展
 
1987年 受邀成为法国国立高等装饰美术学院客席教授
 
1988年《红布·人体》获巴黎十八区艺术沙龙评委奖
 
1989年 举办巴黎克罗兹里·迪·里拉咖啡馆个展
 
1992年 举办巴黎贝那诺斯画廊个展
 
1993年 举办巴黎中国现代沙龙联展
 
1994年 举办巴黎肖像画廊个展
 
1995年 举办法国勃诺阿博物馆个展
 
        《塞纳河夕照》获圣日耳曼艺术沙龙市政府奖
 
1997年 举办维里叶城堡回顾个展
 
1998年 举办巴黎玛丽·戴埃兹画廊个展
 
1999年 举办伦敦英国皇家肖像画联展
 
2000年 受邀举办上海美术馆新馆“方世聪作品展”
 
2008年 举办上海档案馆“冰与火——方世聪艺术人生文献展”
 
2010年《龙舟载道》陈列于上海世博会主题馆贵宾厅
 
2011年 举办上海浦东新区汤臣一品“一品心象”个人展
 
2014年 参加第十五届“海平线绘画——雕塑特别展”
 
2016年 举办上海外滩“泓盛”空间“象色·方世聪艺术展”
 
      
 
作品被英国查尔斯王子、摩纳哥阿尔贝特王子、法国阿尔芳斯·都德纪念馆、上海美术馆、张充仁纪念馆以及中外收藏家珍藏。作品《红布·人体》、《白莲》、《塞纳河夕照》分别获巴黎及法国个城市艺术展大奖和特别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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